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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12月06日

心灵的感应

张仕奇 姜堰区溱潼第二中学

本文字数:828

家中有一个小园,里面住着奶奶精心侍弄的果蔬花草,也成了我闲暇的天地。我酷爱独自闲静地坐在藤椅上看书,有时一坐就是一下午,竟不觉时间了。

午后和煦的阳光透过蔷薇架,满地斑驳映影,空气中氤氲着各种花的香。闭上眼,我的思绪也随风飘入另一个世界。

“秩秩斯干,幽幽南山”,一阵琅琅的读书声传入耳畔,定睛一瞧,原来是一群孩童在摇头晃脑地读书。房梁上挂着一块匾,上面赫然题着四个大字——“三味书屋”。“周樟寿,你在用‘荆川纸’描画儿么?快好些读书罢!”一位高而瘦的老先生捋着花白胡须站在行间,严肃的神情里透出一份慈祥。年幼的鲁迅慌张地抬起头,又以极快的速度低下,满脸涨红地捧起书卷读出声来。

画面一转,一位清瘦的青年愤然离开教室,嘴里喃喃自语:“我在这一个讲堂中,却须随喜我那日本同学们的拍手和喝彩。”是啊,这对年前就在《浙江潮》上发表过爱国文章的热血青年而言,该是多么大的屈辱与悲哀啊!正如他当时在《斯巴达之魂》一文里慷慨地写道:“世有不甘自下于巾帼之男子乎,必有掷笔而起者矣。”

镜头再次切换,几位中年人正在饮酒畅谈。其中一人着一件朴素的中式长衫,头发像刷子一样直竖着,浓密的胡须剪成隶书式的“一”字。这,不正是鲁迅先生吗?只见他挥笔写下一条幅:“达夫赏饭,闲人打油,偷得半联,凑成一律,以请亚子先生教正。”再往下看,“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”,熟悉的诗句映入眼帘。尽管外界压力很大,自己随时都有危险,鲁迅先生仍保持着一贯的幽默乐观的风格,更是以“自嘲”的方式表现自己义无反顾的革命信念,这大约便是《琐记》中所说的,是鲁迅“作为一个成熟了的思想战士的特点”吧。

“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,仲尼厄而作《春秋》”,在别的作家热衷于躲进闲适的文化传统中逍遥自我时,鲁迅先生始终清醒地思考国家和民族的未来,不但自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,而且为整个民族的人格重建在不懈努力着。

半梦半醒间,我恍惚看见一位老人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伏案写作。夕拾朝花,花香踏过历史的烟雨,岁月流转,墨韵不绝。